[鬼言] 軍中鬼話3

處女支花

以前我當兵的軍營, 有一間很大的儲藏室, 不過, 嚴格說起來, 那並不是間儲藏室,
而是一個防颱間, 是在颱風來時, 把巨大的天線搬進去避風雨。 所以, 那防颱間十分巨大,
有差不多三層樓高, 它只有在正門有一長長的鐵捲門, 在後面有個小小的入口。
但由於鐵捲門太長了, 馬達負荷太大, 所以在很多年前馬達便壞了,
前面的鐵捲門就再也沒開過, 天線也放不進去, 所以只被大家當成儲藏室用。
由於這地方很隱蔽, 頑皮的阿兵哥常躲在裏面睡覺。但, 時間久了以後, 這房間裏的燈壞了,
可是, 那燈是吊在天花板上, 足有三層樓高, 像吊在體育館裏的那一種, 我們用平常的梯子根本搆不到,
所以一直沒去換它。 裏面就從很多盞燈很明亮, 逐漸變成只剩一盞燈, 非常的昏暗。
膽子小的人, 都不敢進去。 只有膽子比較大的阿兵哥偶爾還偷偷躲在裏面偷懶。
裏面經年堆放了一大堆雜物, 瀰漫著濃濃的腐敗的氣味, 老鼠也把那兒當成他們的家鄉。
在約距今三年多前的一晚, 一個夜12-2 的菜鳥衛兵, 他巡察走到這間儲藏室的門前,
隱約聽到裏面傳來有人在談話的聲音, 他想, 大概是有老兵躲在裏面偷喝酒聊天吧,
可是仔細地聽, 發現那說話人的口音並不是連上任何一個阿兵哥或長官的聲音,更絕的是,
那人一直在罵連長不放他假, 害他不能回去見他的女朋友, 但他罵的連長不像是現在的連長啊,
他不禁懷疑是不是有外人闖進來了, 憑著一股勇氣, 便快步衝到儲藏室的後門, 打開門, 再開燈,
找找裏面到底是誰,他打開門, 打開燈, 四下張望, 竟什麼也沒見著, 除了幾隻不長眼的老鼠外。
他不禁感到恐怖起來, 再壯著膽子, 仔細地四處巡視, 看看到底是誰躲著裝神弄鬼,
可是仍是一無所獲, 分明就沒人在這裏呀, 難道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在此時, 他抬起頭來, 赫然見到他這一生中見過最恐怖的景象: 一個阿兵哥, 直挺挺地吊在天花板上!
吐出的舌頭足有兩尺。 他嚇得忘了什麼是革命軍人, 甚至忘了如何走路, 呆站了數秒後, 才回過神來,
手腳並用地爬出儲藏室, 倉惶地找另一名衛兵, 及巡察士官, 向他們報告他看到的怪事。
當班及下一班的巡察士官及衛兵再次來這察看時, 卻什麼也沒能見著。
第二天, 這事就傳遍全連, 大家異論紛紛。只有一個待在這個基地比較久的士官長道出原由:
在前一任連長時, 有一個阿兵哥在這兒自殺, 可能是他的怨靈吧。
但大家再追問詳情, 那士官長也記不清他到底是為什麼, 及他是用什麼方法自殺的。
在連上連續發生了許多怪事後, 我從一個老鳥阿兵哥口裏聽到這個故事。
我壑然明瞭為何每逢初一, 十五, 連長總要帶著連上幹部及弟兄到營區周圍的土地公廟拜拜祈福,從不間斷。
而且, 每當我巡察營區, 經過那間防颱間做成的儲藏室時, 總忍不住要打開門, 打開燈,
並抬頭看看天花板, 那個士兵是不是還在那兒。
你去過溪子口嘛?
相信很多人去過佳樂水, 從那條兩邊擺滿攤販的小路一直往裡走,大約15 分鐘, 你會看一個大石頭,
那是某次山崩留下來的, 正好把整條小路截住, 很多人以為沒路了; 繞過石頭再順著路走,
你會到達一個涼亭, 那是二號涼亭, 再往前走, 大約10 分鐘, 你會看到第二個涼亭,
那是一號涼亭, 到這裡已經沒路了, 前面就是大塊大塊的石頭, 旁邊就是海, 你可以看到幾個釣客在釣魚,
站在石頭上, 你可以看到遠處有一棟白色的建築物, 那是海防部隊的哨所, 稱為"溪子口哨",
跳著石頭進去, 大約 20 分鐘, 這段路滿危險的, 小心掉到海裡去,就可以到溪子口哨o
到了溪子口哨, 沿著海岸線走, 大約 2 小時, 你會看到另一個哨所叫做"鹿寮",
漲潮時鹿寮哨的路就被海水淹沒, 所以你要小心點 這已經屬於臺東了,
一路上你看不到人煙, 是走私的好地方 問題就在"溪子口哨"和"鹿寮哨"之間,
他應該還要有個哨所以防走私,的確 以前有個哨所, 但是你如果經過這個哨所, 你會發現根本沒人駐守,
牆上斑斑的黑塊, 海風呼呼的吹著這個廢哨...
民國七十七年一月, 那天突然覺得好久沒到郊外走走, 騎著我的追風往南方颩下去,
到了墾丁, 就順便去探探我一個在滿洲鄉的朋友, 他看到我十分高興, 拿出他珍藏的毒藥,
類似氰酸鉀之類的東東, 專門用來毒魚的（現在已經被管制了）,兩個人就到溪子溪的下游去,
毒了一大堆的海產, 把他們放在乾淨的桶子裡, 一直換水, 直到魚把肚子裡的毒素吐光,
（沒吐光的就死了,這些是不能吃的）,然後兩個人提著一桶子魚, 一瓶參茸, 一瓶米酒頭,
沿著海岸捉花條（彈塗魚）, 一直走到了那座廢哨..
這座廢哨早在民國六十幾年就撤掉了, 沒有人駐守, 我們兩個人找了幾塊石頭,
在哨所後面風吹不到的地方 搭成一個灶, 把鍋子一放, 就準備大吃大喝了.
這時候, 從廢哨裡走出來兩個阿兵哥, 他們看起來完全沒什麼異樣, 和一般的阿兵哥完全一模一樣,
穿著迷彩服, 衣服上還有阿兵哥特有的汗臭味, 但是我和我朋友知道這裡根本沒有兵！！！
其中一個有領章, 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彎折的線, 後來我去當兵, 才知道那可能是士官長的階級,
這個士官長年紀看起來大約二十出頭, 兩人都穿著迷彩服
士官長走在前面, 對我們說：這裡是管制區, 你有入山證嗎？
我朋友回答他, 是這裡的鄉民, 那士官長催促我們快走, 我們當然不敢停留,
當下鍋子一提（不敢隨便倒掉,免得...), 急忙往溪子口方向走
我們誰也不敢回頭, 但是我始終感覺他們倆個還站在那裡看著我們,我的頸後兩條神經一直麻到頂門,
就這樣,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一直往前走一路上完全沒有人煙,
原本有一對老夫婦住在離這個哨大約半小時路程的地方, 但是今天他們居然不在,
一直走到看到溪子口哨的燈光, 我先開始跑, 我朋友也跟著跑, 兩個人好像看到救世主一樣,
跑進溪子口哨溪子口的哨長在我們來捉魚的時候已經先知會過了, 看到我們跑回來,
問我們出了什麼事, 我們告訴他那座廢哨居然有兵, 他不相信, 但是他也不敢去看,
他想了一下, 說會不會是鹿寮哨派人過去尋的, 於是打了一通電話過去問,
他問的很小心, 以免被說他在擾亂軍心, 回復是鹿寮根本沒派人過去,
他們那邊一漲潮就出不去了, 哪有可能派人到那麼遠地方....那我們在那裡遇到的到底是誰？
我一直把他們那兩個人當成走私客, 雖然明知那地方無法走私, 但是那樣想心理總是好過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