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言] 可憐的美麗女人

廉趙倪

我自己有一個疑問一直放在我的心中，
就是我的學弟怎麼那麼衰啊！
一直遇到大家都很不常遇到的事啊。
可憐的美麗女人
那一天從學校離開已經十一點半了，
阿朝想在家裡度周末，所以請死黨小沈開車載他回去，
他有那麼愛家嗎？其實不然，
還不是最近剛把上一個中日混血兒的女友，
想回去溫馨一下啦!
一路上，我們聽著安室奈美惠的新歌，
其實我們也不是特別喜歡日本歌啦!只是其它我都不喜歡，
我們疾駛在無人的清水斷崖上，
應該是由南向北走吧，阿朝坐在副駕駛座上，
右邊是有幾層樓高的斷崖，左邊是陡峭的山壁，
其實最近剛從花蓮海洋公園回來，有經過，蠻壯觀的，題外話。
我終於不想再聽我聽不懂的日本歌，
看了看CD音響上的時間十二點整，不管它，
在恣意亂轉中，轉到了一個CALL IN節目，請聽眾說說鬼啦!
嘿！真的是應景啊，在這個情況下聽鬼故事，讚啦!
『有一位來自花蓮的張小姐，要說一下自己的親身經驗』
『張小姐請說!』
『大家好!』
從收音機傳來這三個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叫你講鬼故事，不是叫你裝鬼的聲音，
因為那聲音這的令人不是覺得很舒服，甚至有點令人害怕，
『在四五十年前，有一個女孩子，在海邊採著海菜』
『有兩個日本兵，上前調戲』
『女子不從，不禁受辱，逃至崖邊，一躍而下，然後…』
『然後，然後怎麼樣咧，張小姐，張小姐』電台主持人急忙著問著，
我把收音機關掉，喔!天啊!讓人覺得很不舒服，身體打了幾個冷顫，
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間從車頂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敲擊車頂，
不會是碎石塊吧!但是也不對啊，距離崖邊那麼遠耶。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我們心中越來越毛，
但是我跟小沈提起勇氣，將車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
我先下車，由於我坐在副駕駛座，我下車時眼睛不自覺會往峭壁看去，
我傻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就站在崖邊上，
她的美，是不可侵犯的，縱使我的美麗女友都不及她的萬分之ㄧ，
要我為他放棄現在的女友，我也願意，
我依舊傻傻的看著，失了神。
當小沈下車，一顆拳頭般大的石頭往他的車頂上落下，
重擊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耳邊傳來的是咒罵，三字經灌入腦中，
讓我的意識從恍神到清醒到驚恐，我張著大嘴巴。
因為，我看清了那個女孩子全身，
從腰部以上是那樣的完美，但是腰部以下，不是腿吧!
大家有看過條狀的窗簾吧，她的下半身，碎肉條，參雜著白骨，
她的手，不時的揮動著，將嵌自己身上的大小石塊一一取出，
往我們的車上丟，你知道敲擊的聲音從哪裡來了吧!
小沈看了看車頂，天啊我怎麼那麼衰啊！又是一陣謾罵。
他看了看我，不自覺笑了起來說：『你以為你是金魚喔!嘴巴張那麼大幹嘛!』
我完全發不出聲音，只張大我的嘴，勉強擠出幾個字『你你你，看那邊』
小沈狐疑的轉了頭，當他一轉頭，
我從來沒看過他跑那麼快，真是沒人性，丟下我一個，
但是，他應該是腳軟了吧！他突然跌到，四肢不能動的樣子，
好像一隻毛毛蟲拚命的用身體扭動，拚命的爬行，
而我心中想笑，卻被接下來的事情使我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她下來了，是飄下來的，但是由於她沒有腳所以，她一著地時，是緩緩的攤在地上，
朝我慢慢的爬過來，天啊！你有看過七夜怪談吧!我完全叫不出來，
只能用那個像毛毛蟲一樣的身體，死命的爬著，
這時，從遠端有一些亮光照了過來，一台車，有救了，但是依然發不出聲音，
只能用眼神告訴將來的個人說，『救命啊！』
我想哭，我們已經很慘了，還要被嘲笑，我用眼神轉了轉，示意要他看我的後方，
他看了看，臉色從訕笑到驚恐，我只聽到他最後的聲音『我咧！幹X娘』
他開著車呼嘯駛離，我心中只留下無奈『不要走啊！』
我目送著那台車離開，我又陷入獨自對抗恐懼感中，
她快碰到我了，經過了五分鐘，我大概爬了五公分吧！完了怎麼辦，
當她伸出手要抓住我的腳時，車子突然發出聲音，是安室奈美惠的歌，
她的臉突然從美若天仙，到面目可憎，我嚇傻了，突然間，她不見了，
我也從極度惶恐中昏了過去…
醒過來時，我躺在床上，老媽正削著蘋果，我喊了喊她，
她告訴我，我已經睡了三天，被發現昏倒在路邊，送來醫院，
小沈也不例外。
我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事情告訴老媽，她若有所思的想著說：
『過幾天帶你跟小沈去祭改一下，先吃點東西吧！』
三天後，我跟小沈和老媽，風塵僕僕的來到台中一家頗有名氣的濟公廟，
當我們一到門口時，內堂突然發出一道吼聲『是人才可以進來，妳先在外面等一下』
我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個操著台灣國語的聲音又傳來『你們可以進來了』
堂內，乩身正在起壇，瘋瘋癲癲的說著一段我們都忘不了的經歷。
『其實，有一個女孩子跟你們來你們知道嗎？』
『她叫張阿彩，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因為在日據時代台灣人過的很苦』
『所有的資源幾乎都被日本人一掃而淨，大家都沒都東西吃』
『她有一天，想去海邊看有沒有東西吃，因為家人都餓瘋了，她想找點東西吃』
『結果遇到了兩個日本兵正在巡邏，百般刁難』
『又想跟這個女孩相好一下，在追逐之中她掉下斷崖，』
『由於無人超度下，她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徘徊，直到你的出現』他看了看我，
『你們那天開的車是不是日系的車，你應該有一個女性的友人是日本人吧！』
『由於種種的巧合，你們把她喚了出來，其實他也沒有傷害你們的惡意』
『只想藉由此種機緣，離開那個地方，你們就幫幫她吧！』
我們其實都沒告訴眼前的這個乩身我們的來意，但是他所說的，
都跟我們的遭遇吻合，那天我們開的是TOYOTA，我有一個中日混血的女友，
我能夠不相信嗎！其實有一點啦！但是在老媽子勸說下，我還是幫那個女孩，
在廟裡設了一個神位，燒了粉多的紙錢，
超度那個在身邊我們看不到的女孩。
最後，有一件事情更玄，當我們要走時，那個乩身還跟我們說了一件事，
那就是，『看來你對這件事還心存懷疑，你回去之後，那台車後面的東西可以給你答案』
我和小沈，在停車場中檢視了一下那台車，一點事情都沒有，
神了，它不是被砸了一下嗎？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打開後車廂，沒有東西啊！『果然是神棍』
但是我把音響中的碟片拿出來時，我和小沈嚇了一跳，
在某歌手的那塊光碟，有明顯的爪痕…